长城,其实只有驻守的军队这么叫,大部分人把这个防御体系称作边墙。虽然驻军并不喜欢这个称谓。
老墨他们在车上摇了一整天,终于到了一处城镇。
在营区,老墨收到了新的制服。大家看着心爱的旧制服,将它们包好放进背包,换上了崭新的棕黄色军装,和黑色皮质长筒作战靴。
老墨回到营地,女孩依旧坐在营房外的长椅上,缩着双腿,手拿着一个孤儿院发的携行包,抱在胸前。
别看这么长时间,老墨连她的名字和年龄都不知道。
“额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女孩用包捂住嘴,许久轻声挤出一个单词。
“索菲,一个好名字。看来你应该会两种语言,对吧?”
女孩微微点头。“其实,那种语言我也会,早说嘛,要是通语不熟,我会方言。”老墨直接换了语言,女孩开口的次数也变多了。
新政府成立后,将作为母语使用人口最多的语言定位通语,一种古老的语言完胜,成为了通语,而其它语言作为方言继续保留,地方上会同时使用多重语言。对于新政府时期出生的老墨,是会四种语言的。
女孩十七岁,母亲是寨子的人,父亲是守军,母亲和父亲为了保护他都走了。那个守军正式她的父亲。那时候,女孩纠结是否让父亲平静的离去,却有阻于弑父的罪恶感,已经接近崩溃了。好在老墨找到了她,没有一枪了事,还给她带来她父亲的头盔。
现在女孩的思维已经回来了。那顶头盔是她对过去唯一的羁绊,正防于包中,捂在怀里。
老墨给索菲找了个房间,过夜后,老墨的排向城市进发,预计中午就能赶到。
道路两侧的行人开始变多,除了一些岗哨,没有多少军人走在人群中。
渐渐的,房屋变的密集。
在一个巨大的混凝土城门前,车队停住了,接受例行检查。城市并没有巨大的城墙,除了城门,就是一道两层楼高的墙,两侧空出场地,被修成了公园。
军队的驻地在城外,但集合点却被贴心的设在了城内。想想城内的世界,士兵们就有点小激动。
几辆军用卡车停在了城防部的场地内,军人们下了车,散漫的走向建筑。
老墨让索菲待在门房,然后递给了卫兵一支烟,说这是战友的遗孤。卫兵听了,拍了拍老墨的肩膀,说你放心,孩子在这安全得很,你就放心办手续吧。
城防部的人已经被上级打过招呼了,士兵们的手续很快办理完成。
老墨说了城外军营的地址,就解散了全排,让大家快活一天,晚上集合。大家伙都很高兴,先是组团到邮局给家里寄信,结果把工作人员吓得不轻,以为是来闹事的。然后,这二十多人就三三两两的散了,各找个的乐子。
老墨自个儿带着索菲办手续。为了方便,老墨穿了便服,毕竟军官的证件比惹眼的军服要方便。
首先是民政局,在老墨的军官证和索菲的身份证明下,索菲的新档案就立好了。拍了照,新的身份证也拿到手。为了方便,和方便,老墨将索菲的关系挂在了营部旗下。
出了民政局,老墨直奔学校,可他忽然意识到,索菲对通语并不熟练。
“索菲,这里的学校主要用的是通语,你觉得自己能不能适应?”
“叔叔,我不要去学校。”
“额。”
“不要。”
老墨顿时双倍心累。自己一年轻小伙子咋就成了叔字辈?还有,学校不想去,军营也不能让一人生地不熟的小女娃待着啊。
“先去理发店吧。”
“我不想理发。”
“别担心,是给我。”
“奥。”
索菲乖巧的坐在长椅上等着。店员忙前忙后,终于给这位先生打理完毕。
父女进店,兄妹出店,是店员的真实感受。
在长城过着脑袋别在武装带上的日子,谁会在意胡子和发型?除了女兵。
老墨被叫成老墨,只是因为他行事稳重,人缘好,年纪轻轻就在边军重步兵里当排长,认识他的人都把他叫老墨,排里的人自然也这么叫。总不能下属叫上司小墨吧。
索菲跟在老墨身后,意识到自己叫的那声叔叔,已经,有可能,好像,惹到了这位好心的军官。虽然老墨不怎么在意。
出了理发店,老墨就给索菲买了两身衣服,看起来普普通通,但耐穿程度可是过了老墨的法眼。看着索菲淡漠的表情,老墨又让索菲自己挑了一件可爱的裙子,看着索菲的笑脸,老墨已经在数票子了。
两人出了店,穿着裙子的索菲依旧跟在老墨身后。索菲对老墨的举动感到诧异,却没说什么。
走着走着,索菲就发现,街道两旁都是饭馆。各种诱人的味道吸引着索菲幼小的心灵。从小生活在寨子里,这是她第一次到大城市。
不经意间,索菲伸手拉住了老墨的衣角,以防自己走神跟丢。老墨自然知道索菲的心思,仗着自己不差钱儿,挑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。
服务员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,赶紧抱着菜单快步上前。服务员虽说是个年轻姑娘,却见多识广,看见了老墨衣领上的徽章(老墨的旧衣服,自然挂着边军重步兵的徽章)。
两人相对而坐,老墨接过了菜单,指指点点说了些菜名。服务员在离开时对着老墨微微一笑,老墨随即微微摇头,摇的很坚决,服务员只是回了一个诧异的挑眉,随即微笑着放过了老墨。
不就,两个服务员端着餐盘,将冒着热气的菜肴放到两人之间。女服务员离开时拍了拍索菲的肩膀,轻声说“再主动一点,这些边军都是些木头。”然后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
索菲一脸茫然,回想了服务员说的话,以最快的速度翻译了一遍,然后,愣了一下,脸慢慢变红。
老墨依旧不在意,只是暗道这店员怎么这么个样儿,然后他就瞥见了内侧的招牌,心里瞬间出现了奔腾的草泥马大军。老墨环顾四周,几张桌子全坐的是情侣,额外的人不是帮场子的闺蜜就是助威的基友。
好在索菲一直闷头享用美食。
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,索菲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反应出一句话,并顺口而出。“叔……哥哥,刚为什么不让我看菜单?”
老墨嘴里还嚼着食物,吐字不清的回答:“菜单上不是你我现在用的方言,也不是通语,你看了也没用,就算我报菜名,你没吃过怎么选?”
“唔……”索菲将尴尬提升到了新的高度。
下午,在老墨的说教下,索菲终于同意去学校,只不过得有会她用的方言的老师。老墨带着索菲直接找到了校长,旧的边军重步兵军官证和高级香烟就像万能钥匙(旧军官证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失效并被销毁)。果不其然,半数以上的老师都会索菲用的语言。
在索菲嘟嘴的表情前,老墨递给了她学生证,和校服。
太阳西斜,老墨带着索菲到处乱转,终于在学校不远处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公寓。房东夫妇都会索菲用的语言。如果让索菲住校,就会面临最直接的语言障碍。在这个公寓,老墨已经给房东太太到了招呼,并多给了租金,让她多关照索菲。
安排妥当,老墨告诉了索菲自己营地的确切地址,并给了她一个军属的徽章和自己写的字条,好让她遇见困难能够找到自己。
“明天周二,别迟到。”
“大哥哥,我,我应该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墨呈,叫我墨哥就行。”
“哦。”
“这是两千币,把它放好。书包文具自己买,吃饭你随意。”
“这么,多?”
(一个普通人的工资是一月三千币左右)
“昂。”
“这。”
“我可是前边军重步兵的一个排长,现在又晋升到了新部队的正连级军官。这么说吧,一个大陆军列兵一月2500币,一个边境守备军列兵工资一月2800币,边军重步兵列兵一月7000币,我拿10000币。现在晋升了,工资肯定会涨。”
“好高!”
“军方对最金贵的精锐,工资不会低。”
“都是兵,差距怎么会那么大?”
“一次行动,大陆军的战斗排战死了一半,之后我们赶到了。”
“然后?”
“反正我的排只有两个重伤,九个轻伤,总之都回去了。”
“!”
“和最好的酒,抽最好的烟,剩下的钱往家里寄。不过,有命赚钱,不一定有命花。”
“你们这么厉害……”
“是啊,上刀山下火海的第一梯队就是我们,我之前的排长执行特殊任务,结果就是,我从零把这个番号撑起来。”
“他们……”
“都见祖宗去啦。”
“抱歉。”
“这有什么抱歉的,当兵走人很正常。”
……
两个人坐在床上,聊了好久,直到窗外的路灯亮起。
“时间不多了,我要回去了。有什么事找房东太太,她会帮助你的。要是你想练练通语,找她也行。”
“人家不会嫌烦吗?”
老墨没说话,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币。
“谢谢你,帮了我这么多。”
“没事。”
“呈哥。”
老墨愣了一下,转过身对着索菲笑了一下,推门离开了房间。
老墨一路小跑,赶到了营地大门。排副就站在那,身着军服,嘴上叼着半支烟。
“我是不是迟了?”
“快了,老墨,赶紧的,去换衣服。”
“额,营长集合?”
“见新兵!”
“好吧,赶紧的我宿舍在哪?”
排副带着老墨,直接到了一个房间,上面的标牌明显是正连级别。
“排副,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连副啊?”
“是啊,我现在副连级,宿舍你隔壁。咱都是单间,畅快。”
“嘿,后方就是条件好。”
连副抽完烟,又点上一根,刚抽到一半,老墨打开门,走了出来。
窄沿圆顶军帽,棕黄的上衣,深卡其色腰带,棕黄的裤子,黑色的长筒作战靴。短剑和重型手枪一左一右挂在腰带上。
“不错嘛老墨。”
“还是以前的青蓝色好。”
“那不是青蓝。”
“管他呢。”
二人很快来到训练场地,一百多新兵正列队整齐,等着他们。
“连长,老兵28人(班长是士官,不是军官,也就是士兵),老兵两人一组,任正班副班。其中你我直辖两个班,分出三个排,每排四个战斗班(10人),其中排长排副分别由两个班长担任。”
“嗯。全体都有——!稍息!”
140人整齐划一。
“我是墨呈,你们的连长!从今往后,你们都可以叫我老墨。
连队里,不管男女,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兵!而且是大陆军的第一批重步兵!男兵女兵都给我把自己管好,要是谁把谁搞大了,就一块儿滚!要是忍不住就自己解决。
每个班都有军医,要是遇到麻烦,十几个班,男女军医都有!
我不管你们来自哪支部队,只要是调到这儿的,哪怕是后门兵,也得对得起每个月的工资,装也要装出不怕嗝屁的精神!
好了,所有人,今天晚上别有不该有的想法,安分睡觉,训练明天开始!
以上,解散!”
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宿舍,老墨和连副依旧在场地转悠,和其它军官聊天。
从周二开始,这支连军官都不知道具体名称的军队就要开始训练了。
士兵们要进笼笼,索菲也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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